绘本工具书,必备!彭懿的《图画书:阅读与经典》

孟母教育 发布

2016-04-06 10:27

栏目:听和读

年龄: 0-3岁3-6岁6-12岁

《图画书:阅读与经典》

  作者:彭懿

 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

  2006年6月

  定价:88.00元

 

  走进图画书,走进孩子的世界

  文/阿甲

  我要说的这本书是彭懿先生的《图画书:阅读与经典》,这是一本我们期待已久的、也非常值得期待的书,作为图画书理论书,它是目前国内惟一的一本。

  公元2006年5月25日,我拿到了刚刚出炉的新书,虽然早已多次拜读了这本书的全文,此时翻着它仍然非常激动。因此我记住了这一天,那天北京下着雨。

早在两年多以前就知道彭懿在写这本书,我拜读了他撰写的部分篇章。说实话,最初我有点怀疑,这本书是否适合彭懿的风格?如此庞大的写作计划是否能由他一人完成?在此之前,他是位执迷于幻想文学的创作者和研究者,而图画书却通常被划归低幼读本的范畴,常常被纳入幼教的视角去观察和研究。

而且在当时,大陆引进世界经典图画书的步伐才刚刚开始,这方面的简体中文资料完全空白,别说普通的读者,就算是儿童文学、童书界专业人士,也对图画书知之甚少。这样一本书,彭懿到底怎么来写呀?

可是,我们太需要这本书了!必须有人来吃这第一个螃蟹。现在想来,彭懿兄的身躯庞大,抵御批评的耐受力特好,所以由他来先吃第一个也是理所当然吧。总之,既然非做这件事不可,我是要极力怂恿他继续完成的,而且到处去鼓吹,彭懿正在做这样一件事,热心的朋友请来一同关注和帮助吧。

回头看看这两年,还是让我感叹,如果不是彭懿,这本书怎么能写完?他保持着农民的作息时间表,每天太阳没出来就开始工作了。同时他又有研究家的风范,资料的收集和整理非常严谨,问题的发现和求证达到心细如丝的程度,为了一个“芝麻豆大”的问题他会一天发来六、七个邮件,拉我一起讨论,有时真让人头皮发麻。不过与他讨论问题也是极愉快的,因为他骨子里面有那种艺术家的激情,你在不知不觉中会被他点燃。就这样,《图画书:阅读与经典》以蜗牛爬行的速度展露端倪。

我是最早读到全书草稿的几个人之一。

通读完第一遍的感受是:惊讶和折服!我相信其他几位朋友也有类似的感受。

这是一本全局感非常好的书,所以不要在全本通读完之前就对它加以判断。当通读完全篇之后,我才发现自己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彭懿的写作意图。

他并不仅仅在为儿童文学理论界提供一本填空补缺的图画书理论书,虽然它是当之无愧的;他也并不仅仅在为大人们写一本如何帮孩子选、如何引导孩子读图画书的工具书,虽然它实在是一个极称手的工具;他更不是在为图画书发烧友们写一本淘书指南,虽然你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寻宝图。

我认为这本书,他是为自己而写的,一个图画书皈依者倾尽全力完成的作业。

假如至今你还认为,图画书不过是孩子在幼儿阶段品尝的玩意儿,那一定要来读这本书,不为孩子,为你自己读。彭懿这个大男人是作为第一读者来解读图画书的,他用严谨的态度讨论那些杰作是如何给他带来心灵撞击的,严谨——同时也有抑制不住的感性。

我想,他多少也表露了一点遗憾,在他的孩提时代、在他儿子还小的时候,为什么就没读到这些杰作呢?如今,他的儿子都快上大学了。我们不得不承认,孩子仍然是图画书的最佳读者,如果没有孩子,也就没有图画书。但是身为大人,我们还有机会去享受,这一人生不容错过的阅读美景。

我们这一代、还有以前的读者,基本上是读着文字长大的,虽然也读过连环画,但远离图画的阅读始终是长大成人的标志之一。

如今,当图画充斥在孩子们的读物间,当视觉语言弥漫在我们的生活里,许多大人感到惶惑,他们常常选择拒绝和逃避,甚至鄙夷。一个小学三、四年级的孩子捧着一本画书在读着,常常就会听到这样的教训:“这么大了还读这种书,没出息!”孰不知这种教训不过是无知和功利心在作祟。

被纯文字阅读完好“格式化”的大人,未经训练其实是读不懂图画书的。不信,你可以先随意挑一本经典图画书来试一试。这种图书艺术形式,结合了文学和艺术欣赏的方方面面,而且也与印刷工艺息息相关。表面上看,它不过是由一幅幅的图画和穿插其间的文字组合而成,但真正优秀的作品蕴藏着极为丰富的解读空间,带给读者深层次的体验。而当你的人生阅历越丰富时,这种体验和收获就会越丰厚。

《图画书:阅读与经典》做了一件很朴素的事情:它从几千种在世界儿童文学舞台上享有盛誉的图画书中挑选出100多种,首先在形式和结构上仔细分析,把它们拆解为一个个可定义的元素,逐个探讨原理,简析叙事和艺术表现的规律,然后非常详细地介绍这些书本身,讲述故事,展示精彩的画面,演示解读的方法,同时还提供了十分丰富的创作背景资料。更为可贵的是,彭懿以小说家的笔力、诗人的气质,让这本理论书变成可读性极强的作品。即使是一位对图画书一无所知的人,一个下午也能通读完这本大部头,成就为入门级的图画书专家。这样一本书,怎不让人激动?

不过在那个下雨天,当我拿到这本新书时,感受到的是双倍的激动。因为这本书做得实在是太美了!它精美得有点“奢侈”,简直就像一本《圣经》。它的美,并不仅仅在外表。翻开内页,逐页看下去,你一定会惊讶的。

除了装帧设计、排版和图文印制的精致外,真正让人惊讶的是编辑在每一细节处的合理周到的内容编排,从目录到体例,从版式中的年表到附录中的索引,这本书以极大的可能为读者提供丰富有效的信息。比方说,你随便想到一个相关的书名、作者、名词或年份,很快就能在这本厚厚的书中找到相关的信息。你很难找到比这更称手的工具,它本身就堪称出版物中的艺术品。在此,我也要为21世纪出版社大声喝彩,特别向两位责任编辑魏钢强、彭学军表示深深的敬意!

这本书能给我们和我们的孩子的阅读生活带来无尽的快乐。祝愿它能在童书的阅读和出版界刮起图画书的旋风!


试读部分:

小房子(美)

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(Virginia Lee Burton ) / 文·图

  The Little House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. 1942

 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/ 1978年

  23.5cm × 25.5cm 40页

  ●1943年凯迪克奖金奖

  ●1959年刘易斯·卡洛尔书架奖

  ●入选美国全国教育协会推荐100本最佳童书

  ●入选美国全国教育协会“教师们推荐的100本书”

  ●入选日本全国学校图书馆协议会第22次“好绘本”

  ●入选日本儿童文学者协会编《世界图画书100选》

  ●入选日本儿童书研究会绘本研究部编《图画书·为了孩子的500册》

◇ 作品欣赏 ◇

很久很久以前,在乡下有一座小房子。

房子的主人说:“不管别人出多少钱,这房子都不能卖。我要传给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。”

  小房子每天站在丘陵上看风景,看日月星辰,看春去冬来,过着幸福的日子。可有一天,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上来了一些人,铲走了小雏菊和苹果树,造起了一条大马路。

接着,有汽车开来开去,出现了小商店、加油站……慢慢地,小房子的周围变成了一座城市,高楼林立,还通了高架火车。

到后来,小房子只有在中午才看得到太阳,晚上既看不到星星,也看不到月亮。小房子不喜欢住在城里,每天晚上它都梦见乡下,在乡下,小雏菊和苹果树都在月光下跳舞。

  后来,盖这座小房子的人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找到了它,把它又搬回到了乡下。站在有小雏菊和苹果树的丘陵上,小房子高兴地笑了,它再也不想住在城里了。星星出来了,月亮出来了,现在是春天,乡下静极了。

◇ 作品解读 ◇

  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创作习惯,就是她在创作过程中始终遵循“儿童书是为儿童的”这一原则,把孩子们当成了最严厉的批评家,每一本图画书都是与她的儿子们共同完成的。

  在曾经担任过凯迪克奖评委、美国著名儿童文学评论家巴巴拉·埃拉蒙(Barbara Elleman)所著的《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的艺术生涯》(Virginia Lee Burton A Life In Art, 2002)一书中,引用了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这样一段话:“我的第一本书《约尼弗绒布》(Jonnifer Lint),是个关于一粒灰尘的故事。虽然我和我的朋友都认为它相当出色,但却一连遭到了十三家出版社的拒绝,原稿最后又被退了回来。我读给三岁半的儿子听,可还没有读完他就睡着了。这让我教训深刻。从那以后,我总是和我的读者,也就是孩子们一起,为他们而创作。我首先一遍一遍地把作品读给他们听,观察他们的反应,一边根据他们喜欢和不喜欢的地方取舍选择,一边写故事。图画也是一样。”

  1943年,《小房子》为她赢得了第一个凯迪克奖,在获奖感言中,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深有感触地说道:“在我与孩子们的合作创造过程中,我学到了几样东西。首先,一个人决不能‘写低’了孩子们。他们立刻就会感觉到成人的傲慢态度,他们不会去看这种书。此外,他们的看法清晰和尖锐……每一个细节,不管它有多小、多不重要,都必须具有固有的趣味和意义,同时,也必须要符合这本书的总体设计。”

  《小房子》问世已经有六十多年了,今天人们谈论它最多的,还是它对现代文明的担忧和批判。急剧膨胀的都市化,宛如一头长驱直入的怪兽,转瞬间就吞噬了小房子、吞噬了丘陵和丘陵上的雏菊和苹果树……

在这个故事里,小房子是大自然的象征,是现代文明的牺牲品。即便是结尾,尽管小房子得救了,重新在一片长着小雏菊和苹果树的丘陵上找到了归宿,但还是留下了一个悬念,不是吗?又有谁能保证它永远不再被现代文明所吞噬呢!所以我们要说,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,也是一个弥漫着悲哀的故事。

  回归大自然,在今天已经成了许多人的梦想。当年曾有人问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:“你这个故事的主题,是说我们越远离自然和在自然中的简朴生活,我们越不幸福吗?”她回答得十分肯定:“我乐意把它作为这本书传递的一个信息。” 

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是一个热爱自然的人,在这本小书里,她用最朴素的文字和最明艳的水彩,讴歌了一幅正在远逝的乡村美景。开头一上来就是七个连续的画面———粉红色的小房子、开满雏菊的绿色丘陵,日月星辰,然后是色彩分明的四季,明媚、恬静而又透出一种田园牧歌般的感觉。不知她是否受到了美国自然文学之父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的感召?反正如今,世上是已经绝少有人肯为孩子们画这种安安静静的图画书了。

  有人说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的家,就是《小房子》里那座四周长满雏菊和苹果树的小房子,其实不是。她住的是一幢木板瓦屋顶的二层楼小房子,不是书中的那个中央有一个大烟囱的样子。不过,她和丈夫刚买下这幢房子时,为了避开噪音,确实把房子朝马路后面整整移动了五百多米,移到了一片长着老苹果树的丘陵上。而且,她确实还在房子的四周种满了雏菊。

  正是这次搬迁,给了她创作《小房子》的灵感。

  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说,创作这本书最困难的是如何用孩子能够理解的语言,传递出历史的时间、也就是时间推移的概念。当然,她最后还是找到了一种深入浅出的表现方式,开始是一天(太阳升起又落下),接着是一个月(从新月到残月),然后是一年(从春天到冬天),就这样地循序渐进,让孩子理解了一个都市在一个世纪中的成长过程,获得了都市化的概念。

  小房子也被作者赋予了人的特征和情感,被拟人化了,它会好奇,会孤独,也会恐惧和快乐,这都是孩子们能识别的情感。乍看上去,小房子前后似乎都是一个表情,但如果对比,还是能看出它表情的变化的。比如,当人们在小房子前面开挖道路时,它脸上就是一副惊诧的表情:“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呢?”

要说最明显的,还是倒数第2页,当小房子逃离了乌烟瘴气的大都市,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时,它幸福地笑了。注意,这里作者故意把它门口的台阶画成了弯弯的曲线,好像在笑一样。不仅是表情,作者还用从亮丽到灰暗,再到亮丽的色彩对比,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小房子的心境。

  这本书还有一个特点,就是它的画面装饰性极强,而且绝少直线,常常是一个椭圆套着一个椭圆,比如开头的几页,一个个椭圆形的丘陵连绵不断,连道路、云彩、栅栏,甚至连树梢都是椭圆形的,跃动着一种柔和而又抒情的舞蹈感觉。这或许与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曾经是一位舞者不无关系吧!

  巴巴拉·埃拉蒙说《小房子》是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图画书创作的一个顶点,这个评价一点也不过分。

  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一生的作品并不多,她的作品都是为她的两个儿子创作的。随着儿子的长大,她对于图画书的兴趣很快就减退了。虽然她一生只为孩子们留下来七本图画书,但她却被公认为是20世纪美国最具代表性的图画书作家。

  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

  1909年8月30日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牛顿中心。父亲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第一任院长、探险家,母亲是英国出生的诗人、戏剧家。可以这么说,父母那洋溢的个性、绝不因循守旧以及对美的出色的感觉,都毫无保留地遗传给了她。从童年起,她就喜欢书,她长大以后回忆说:“过生日和圣诞节时,父亲不是送给我玩具,而是送我带精美插图的儿童书,还大声地朗读给我听。这成了我对图画书产生兴趣的出发点。”

  高中毕业后,她没有上大学,而是继续学习绘画和芭蕾舞。为了去上课,她要先乘火车,再乘渡船和缆车,在路上就要花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,她说:“我把这漫长的去上学时间,当成了训练自己的时间。飞快地画眼前人物的速写,细细地观察没有觉察的乘客,然后再凭记忆画下来。”

  1928年,伯顿和离了婚的父亲又重新回到了马萨诸塞州。她本来已经和姐姐所在的芭蕾舞团签约了,即将去参加巡回演出,不想父亲的腿却意外地骨折了,她只好留在家里照顾父亲。用她后来自己的话来说:“这既是我舞者生涯的开始,也是我舞者生涯的终结。”

不过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父亲的骨折对伯顿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,因为这成了她从一个舞者转向画家的契机。这段日子,她一边在家里照顾父亲,一边外出工作,曾经教过美术、当过游泳的救生员和教练……不过,其中对她一生影响最大的,还是为一张名叫Burton sketched的报纸画戏剧和音乐剧的素描的职业。

每次演出结束之后,她都要根据记忆,画出演出的素描,为了赶在第二天报纸截稿时间之前画完,她常常熬夜到天亮。这让她充分发挥了捕捉瞬间动作的才能,后来,洗练的人物形象成了她图画书的一大特征。

  1930年的秋天,伯顿在波士顿美术馆学校的绘画教室认识了她的老师、雕刻家乔治·德米特里斯,几个月后他们就结婚了。她有两个男孩,这两个孩子给了她创作图画书的灵感。她的主要作品有《乘火车去》(Choo Choo,1935)、《迈克·马力干和他的蒸汽铲车》(Mike Mulligan and His Steam Shovel,1939)、《加里可,一匹奇迹马》(Calico the Wonder Horse,1941)、赢得1943年凯迪克奖金奖的《小房子》和1948年凯迪克奖银奖的《罗宾·胡德之歌》(The Song of Robin Hood,1948)以及被赞誉为是她的艺术与人生的集大成之作的《生命故事》(Life Story,1962)。

  1968年10月15日,弗吉利亚·李·伯顿因病逝世,享年五十九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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